提奧同學

晚安

周关。我知道你没有离我远去

来一发看完后银翼的周关脑洞,很短的段子,大纲都不算

超级狗血,很惭愧了。


以下:


有人迟暮日西而有人正年轻,明亮如天星。


科技发展得远超想象,技术更新了一代又一代,关宏峰老了一岁又一岁。


市面上推出了各种各样的新型复制人。有的去殖民地,有的成为士兵,有的担任执法警察,有的从事高难度艺术表演,有的生来就在手术台上承担药品与试验。最温和的那种,专门被设计出来陪伴孤独的人类。它不存在实体,人类还是怕遭遇复制人的反抗或“革命”。


于是,关宏峰在失去周巡二十五年后,又遇到了“他”。由0和1构成的,无处不在的,除了触摸不到外一切都栩栩如生的。


这个“周巡”刚好三十岁,他处在——也将永恒地处在他一生中最好的时候。有青年的意气勇敢,也有成熟的稳重温和,受了伤很快就能好,熬起夜来不眠不休。他会做油泼面,也会在腰间别一把早就过时的太阳能手电筒,会在听到二十一世纪初的情歌时大声地跟着唱,会小心翼翼又屡试不爽地开关宏峰的玩笑,也会因为后者对待自己太过苛刻而气得拍桌子怒吼。


关宏峰将他设定在了这样一个年纪,不会年轻也不会衰老。


而关宏峰自己。

他有很多、很多更苦涩的东西。

他有愈发狰狞的伤疤、日渐模糊的视力、开始发抖的手和天气潮湿就会剧痛的膝盖。他有数不清的药片,有的甚至已经停产,因为手术已经可以将那些疾病彻底治愈。但他不去。他想自己患得最严重的病应该叫固执,而这个病,什么手术都治不好的。


周巡的记忆全部留在一个芯片中,他把它放入那个钢笔样式的小玩意里。

于是他又遇到了周巡,他将周巡睁眼看到的那个人的年龄,调年轻了三十岁。


于是周巡看见了三十五岁的关宏峰。

周巡嘟囔着坐起来,揉着头发说,我好像睡了很久的一觉,他抬起眼看坐在旁边的关宏峰,有点担忧地问,老关,我错过什么了吗。


屋里的装饰仍是极简的,他留着一些老旧的物件,尽量还原了当时的装潢,但关宏峰当然没指望能瞒住自己十分优秀的徒弟。


天!我是成了植物人么,我猜猜啊,得有——起码十年了吧。周巡坐在床边掰着指头,他满不在意的晃荡着腿,好像醒来就足够,没有什么其他愿望似的。


老关你看我说什么来着,不穿防弹衣这不也活下来了么,再说我当时要穿了,肯定来不及去救你。那衣服多沉哪,穿上扑不了那么远。


哎,你怎么不说话啊。


关宏峰静静地看着他,就看着,连呼吸都不敢大声,他的嘴唇动了动,欲言又止,周巡看见他平日里不苟言笑又冷又拽的关队眼眶泛红,这是标准的要哭了的表情。


诶诶诶老关你诶我去这么感动呢嘛——


周巡急着站起来打开双臂要抱他,但当他看见自己的手径自穿过关宏峰的肩膀时,他停住不动了。


噢。

他说,干巴巴的一个语气词。

紧接着他叹了口气,很轻,落在寂静的屋里里又无比沉重。

老关啊……


他想起来了。

之前视线里停留的最后一幕,也是关宏峰这张欲哭的脸。

之前。


他撅了撅嘴,坐回床上,发现自己如果想的话,还可以直接穿透床坐到地板上。他看着仍在颤抖但咬紧牙关的关宏峰,心里疼得难受,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。


过了很久,关宏峰低声道。

你知道,我现在有多老了吗。


周巡摇摇头,略带好奇的目光抛过来。

五十岁?六十岁?但我希望你有一百岁了!我原来去庙里许过愿的,希望各路神仙都能来护你长命百岁。

说这话时他重新堆起一些笑容来。


关宏峰看着那个久违的笑容。

这就是他的神仙啊。


关宏峰取消了周巡的视觉限制,让他看自己身上时间流逝的痕迹。周巡看了很久,从鬓角到眼眸,从脊背的弧线到裸露的脚踝,他又伸出自己的手,翻着手心和手背。


你能把我也变老点吗?他一边问一边比划着,变到跟你差不多大。


不能,因为我不知道你老了是什么样。关宏峰说。


肯定能的,就是你不会弄。周巡反驳,很不满似的。


关宏峰一如既往懒得在争论上多费力气。他把那东西连带包装盒都拿在手里,但没有递给周巡,他淡淡地开口。

你难道不喜欢现在这样吗,三十岁是……很好的年纪。


喜欢啊。周巡很快答道,耸耸肩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
三十岁,老关你知道么,你三十岁的时候帅炸天了,真的,我敢担保全公安系统的未婚女性有一半都想嫁给你。


关宏峰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垃圾话岔开话题。

但他自己确实很久没笑过了,而周巡讲起话来没羞没臊真的很好笑啊,所以他就顺其自然地笑了。

那另一半呢。

他顺势问,其实并不关心结果。


另一半想嫁你弟呗——另一半比较傻,分不出来你俩。周巡笑嘻嘻地说,然后挺了挺胸脯,有点骄傲。

你不问问我么——

没等关宏峰开口,他就自顾自地讲了下去。

我啊,就比较厉害了。

关老师,我一未婚男性也非常之向往您呢。


那是他记忆里,很年轻的周巡会有的语气,大大咧咧又潇潇洒洒,眼神明亮如阳光,而他逐光而栖。

关宏峰笑过后又恢复了平日漠然无谓的表情,他硬生生扭回话题。

所以就这样吧,三十岁挺好的,别折腾了。

说着他就要把包装盒放回桌上。


周巡站起来,一遍遍抓着他的手腕又一遍遍落空。

别啊,别啊别啊。

他一连说了三遍,直到确定自己无论如何也碰不到对方后才无奈地站在一边,插着腰,满脸不乐意。


不行啊,老关,你想想办法。

周巡大幅度的挥挥手,然后走到镜子边看着自己。

他拽着自己身上的皮夹克,将它变成T恤,又变成一件垂到小腿的黑色风衣,关宏峰同款那种。

周巡脸上的每个微表情都透露着焦虑,他穿着那件风衣转过身,衣角和发梢都飘起来划了一道弧。

我这样跟你出去,怎么看也不像是你男朋友啊。


怼人时很少占下风的关宏峰噎住了,在周巡开口前他本来想说还是皮夹克适合他来着。

他想周巡怎么净关注些奇怪的他自己从来想都没想过的点呢。再一想又了然,周巡本来就是这样的。

他的神仙就是位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神仙。


关宏峰叹了口气说,那好吧——

周巡闻言,眼巴巴地等着,手脚都无处安放似的,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却是:

——我们以后不出去了。


我去。

老关我记得你不是这么怕麻烦的人哪。

你不会是假关宏峰吧——别欺负我几十年没见你,一下看着有点生。可千万别遛我啊,关、关宏宇?

关宏峰咬住下嘴唇。

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想笑了。

可周巡才刚醒,他欺负人家也不太地道。

没有假关宏峰了。他一挥手,墙上出现一个投影,是他二十多岁年轻的样子。

宏宇现在长这样。


我的乖乖啊……那小子不会现在还在外头瞎撩呢吧。

周巡啧了一声,摇头叹气,然后他转过头来看他,眼睛仍是亮晶晶的。关宏峰久违地不敢与人对视,但周巡的话还是传到他耳朵里。

我不是针对谁啊,但男人真的是年纪越大越有魅力,你弟那是不懂。


关宏峰又想笑,他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想将唇角保持在上翘的弧度上,好像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是个那么冷漠而吝啬笑容的人。他想起很早很早之前,就是刚认识周巡的时候,那个关宏峰还是非常习惯微笑的。


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。

快要睡觉时周巡站在天花板上,像个真正的鬼魂那样倒吊下来,而关宏峰正在慢吞吞地换上睡衣。

他的后背,腰间都有伤疤,而周巡曾经吻过那里。

关宏峰没有理他,去厨房倒了一杯水,准备吃药。

于是周巡就倒着走路,一直跟到厨房里。

很苦吗?

关宏峰已经把药含在嘴里了,他摇摇头,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吞下去。

那还行。周巡点评道。

关宏峰根本不知道他在点评什么。

他习惯吃助眠的药物了,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效发挥得确实很快,这才刚吃完,朦胧的困意就生了起来,快要占据脑海。


我要睡了。

关宏峰微微低下头,看着周巡完整的下巴和喉咙。

你看过蜘蛛侠吗?周巡问,兴致勃勃地。

看过。

太好了!我们那么着亲一个吧,我早就想试试了,就我倒着然后——

没等他话说完,关宏峰就弯曲膝盖,将嘴唇凑上去。接吻的时候他习惯闭上眼睛。

就算吻得是一团空气,也是与众不同的、非常温柔的一团空气。


周巡愣住了。

但关宏峰已经重新睁开眼,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朝床铺走去。

怎么了,要没电了吗。

已经躺好在被子里的关宏峰看着周巡还站在厨房门口一脸呆滞,调侃道。

不是。

周巡说,他缓缓朝床走过来,扶着墙壁。

我他妈的,我……


周巡另一只手抓着胸口,遮眼的头发垂下来,他走到关宏峰床边,坐在地上,背靠着床板。

关宏峰等了一会儿,他想听完周巡的那句话,他隐约觉得应该是句重要的、不该错过的话。事实上他根本舍不得错过周巡说的任何话。

但他越来越困,最后还是不受控制地合上眼皮。

药物就是有违抗意志的功能。


周巡窝在那抓着胸口的衣服,维持这个姿势很久都没动。

他忽然想说好多话给关宏峰听。

好像那样就能把自己缺席的二十多年里,关宏峰一个人的孤独一口气都填满。

但是,原本他只是想道一个歉的,在关宏峰睡着前。

他害怕那会成为关宏峰的心结。

关宏峰心里的结已经足够多了,他得要非常耐心才可以一个一个地解开。


对不起关队长,下次我会记得穿防弹衣的。

——并不是这句。


他要说的是,对不起关队长,下次我还是会扑过去的。


他还是说了,平稳地语气,落在安静的屋里。

关宏峰已经睡熟了,哪怕他大吼起来也不会被吵醒。

药物让他可以睡满七个小时,不会中途惊醒,没有噩梦,甚至连黑暗也没有关系。


可是那个晚上他其实有做一个梦,虽然醒来已经不记得。

梦里有歹徒朝他开枪,周巡正要扑过来,但防弹衣把他的身体坠得很沉。

他没能够触到自己。

子弹迅速穿透自己的身体,血液溅开来,和刚才在厨房里,落在嘴唇上的吻一样温暖。


没了。

觉得迷之带感,而且还挺甜(?)

大概可能还会再写点(?)

晚安

谢谢看到这儿的你❤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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